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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耶斯反手关上门。
生活如同钟摆晃动一样平稳又规律，他回到宿舍后会先冲个澡，然后躺到床上用移动端检查邮箱里有没有那两条狗崽子发来的垃圾邮件，莱耶斯一般在二十分钟左右解决这些事情，检查一切无误后他会关掉灯，拉高被子用右侧躺的姿势入睡。
入睡。
入睡……
……
难以入睡。
房间里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太清晰了，那人喘的很厉害，口腔里来回滚动的气流拨弄着绑在嘴上的绷带和来不及吞下的口水，发出如同人濒死前的绝望喘息。
莱耶斯打开床头灯，让昏黄的光淹没房间。
“你打算好好跟我谈谈了吗？”
地板上那人在粗重的呼吸声中挤出一个鼻音算作回答，莱耶斯也没再为难他，翻身下床把躺在地上的人扶了起来。
“士兵76？”
莱耶斯这么称呼他，为他解开绑着嘴的领带。即便这人顶着一张和莫里森十成相似的脸庞他也不想称呼这个袭击自己的入侵者为莫里森。来自于未来，时空穿越？这不符合科学，听起来只是个愚蠢的笑话。
士兵76抬起脸看着莱耶斯。
莱耶斯不知道人在年纪增长后虹膜颜色会不会发生变化，但士兵眼睛的颜色的的确确变淡了，那片纯净如同浅滩海水般的蓝已经蜕色到近乎灰白。
可怜的杰克。
莱耶斯想。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盲人。
“我真没想到这个时空的你会这么粗暴，”76活动着脖子和下巴，它们因为被捆的太久发出了骨节摩擦的咯吱声。“把我丢在这儿自己出去做任务？还好没人进来，不然肯定会以为你把莫……”
“没人会把你认成莫里森。”76的双手还被铐在身后，莱耶斯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喂他。“你和现在的他太不一样了。”
76不再说话，垂下视线盯着杯子里渐渐变低的水面，他喝的很急，莱耶斯又不会做这种照顾人的事情，来不及咽下的水就顺着嘴角滑落进士兵敞开的领口里。莱耶斯收回杯子用手背替76抹掉下巴上的水痕，士兵的喉结动了动，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
“问吧。”他说。“我会再回答你一遍。”
水珠顺着杯壁滑落，挂在杯底摇晃个不停，莱耶斯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抖。
“守望先锋……”
“除了你和我，所有你认识的人无一生还。”
76像是已经知道莱耶斯要说什么提前回答了他。莱耶斯用力攥紧手里的杯子，无形的手掌松开他的心脏，却又把它一直按到水面以下。
“是我们的错吗？”
“没有人犯错。”
76好像是想抬手拍拍莱耶斯的膝盖，但他还被捆着双手，只能怪异地扭了扭身体。莱耶斯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割断士兵手脚上的绳子，76道了声谢，起身轻车熟路地去冰箱里拿出两罐啤酒。
士兵打开一罐啤酒倒进莱耶斯手中的杯子里，泡沫在上升，他在泡沫即将溢出杯口的时候停下了倒酒的动作。
就像是能预知未来一样。
“你为什么能回到过去？”
莱耶斯问出了第二个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能把衣服掀起来吗？我要确认一些事情。”
士兵反而向莱耶斯提出了要求，莱耶斯放下杯子撩开了T恤，76的视线落在他腰侧。
“果然，”士兵嘟囔着，拉开啤酒罐的拉环。“‘我’已经回去过了。”
“‘我’？你说莫里森？”
76没有回答他反而喊了一声雅典娜，AI应声回答，淡蓝色的光幕出现在他们面前，士兵熟练地操控着从资料库里调出守望先锋最常用治疗仓的参数。
“知道为什么这种治疗仓的治愈比这么高吗？”
士兵的指尖在那个99.99%上画了个圈，他看着光幕的眼睛被映照地泛起了蓝色，布满伤痕的脸庞在莱耶斯的视野中和莫里森的重叠在一起。
莱耶斯移开视线看向光幕。
76点开一段视频，里面播放的是一个生命垂危的男人被放入治疗仓治疗24小时后就恢复了健康。
“加速细胞活性？都是骗人的，这种治疗仓的原理就是让你受伤部分的时间倒流回到受伤前的状态。”
“那0.01%的失败是因为参数错误，被治疗者整个身体都被传送回到了过去，普通人类根本无法承受这种……唔，时间旅行？”
士兵突然挑起嘴角，像是被自己的说法逗笑了。
“那些人都死了，但只有超级士兵不一样，超级士兵被强化过的身体能坚持到参数错误的治疗结束。”
“疯子。”
莱耶斯被他自己说的话吓了一跳，就像是他身体里有另外一个灵魂控制他的声带吐出讽刺的话。76没有生气，反而看着莱耶斯，用一种嘲讽又怜悯的目光看着他。
“你在做自我介绍吗，超级士兵计划参与者之一，加布里尔·莱耶斯指挥官？”
治疗机器时间回溯
两个人发现用这个机器可以回到过去第一次阻挡了莱耶斯一次受伤
第二次阻挡了一位队员死亡
之后很多次
他们创造了死神和76的身份来掩盖自己改变过去的行为
陷入怪圈 回到正常世界线后 发现会出现很多 无理由的伤亡
漏洞 无法补回 一次次地回到过去
暗影守望成立
-THE FO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