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76】Empty casket-10
*黑手党AU
*重置版
*主R76，副双飞/锤安娜
*狂鼠/路霸/卢西奥/麦克雷
——————————————————
10-野兽
*
“他说要对警局高层下手？”
“是。”
莫里森生日聚会的狂欢到夜晚也没结束，反而更加狂热。莫里森被拉进舞池，好几个年轻的女孩儿围着他跳舞，时不时地突然袭击在手足无措的年轻教父脸上留下一个唇印。
“他可以威胁他们，可以贿赂他们，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杀了他们。”
麦克雷和莱耶斯坐在最边缘的桌旁，微弱的光勉强能让麦克雷看清莱耶斯脸上的表情。
“你说话越来越像个顾问了。”
莱耶斯斜着眼睛看向麦克雷，麦克雷干笑了两声，递给莱耶斯一支烟，然后替他点燃。
“我还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希望你也没忘记，杰西·麦克雷。”
“我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身份，我只需要听你的指挥就行。”麦克雷把椅子向后靠去，伸长双腿搭在桌边。“你真的没忘记自己的身份？”
莱耶斯没有回答，只是一口又一口地吸着烟。
“看清点吧，师父，路走歪了会摔下悬崖的。”
麦克雷的声音很轻，但莱耶斯还是听清了每个字。
“加比！”
一个年轻女人带着笑容向莱耶斯走来，麦克雷低笑一声，在年轻女人到来之前就离开了。
“艾米丽。”莱耶斯看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有什么事吗？”
“我们早点回去吧，米娅还在等我。”
艾米丽好像喝了不少酒，声音又高又细。
“艾……”
“快走！”艾米丽突然趴在莱耶斯肩头，丰满的唇贴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着。“那个男人在家里，米娅和他在一起！”
莱耶斯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些变化，他扶起喝醉了的妻子向大门口走去。
舞池中央传来一阵尖叫欢呼，莱耶斯看向那边，莫里森正拥吻着一个年轻女孩儿，目光却穿过人群落在莱耶斯身上。
*
本应该安静黑暗的家里亮着灯，隐约能听见客厅里传来小女孩的笑声。
莱耶斯关上大门，艾米丽神经质地扑到鞋柜上，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
“冷静点。”莱耶斯连忙拉住了女人的手臂，把枪夺下重新丢回抽屉里。“加图索不会做什么的，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我怎么相信你！”艾米丽压低了声音说着，表情狰狞像是要撕碎面前的男人。“如果米娅出事了我一定会杀了你，莱耶斯，我一定会杀了你，都是你的错！”
“我们晚点再讨论这个。”
莱耶斯放开艾米丽的手臂向客厅走去，艾米丽深呼吸了几次，跟上了莱耶斯的脚步。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而健壮的男人，他正看小米娅聚精会神地用烟盒纸叠着什么。男人注意到了站在客厅门口的两人，伸手拍了拍小女孩儿的肩膀。
“米娅，你爸爸妈妈回来了。”
“爸爸妈妈！”
小女孩惊喜地抬起头，跑到两人身前扑进了他们怀里。
“乖米娅，跟妈妈上楼好不好？你该睡觉了。”
艾米丽的声音温柔，抚摸着女孩儿头发的手却抖个不停。
“稍等一下，妈妈。”米娅又跑回了沙发前，把手里的纸玫瑰递给男人。“加图索叔叔，这个给你。这就是爸爸教我的，好看吗？”
“谢谢你，小天使，这很漂亮。”加图索接过了纸玫瑰，把他别在自己西装的扣眼里。“去跟妈妈睡觉吧。”
“叔叔再见！”
小女孩乖巧地挥了挥手，跟着表情僵硬的艾米丽上楼了。
“你教她的的？”
加图索把纸玫瑰摘下来在指间摆弄着。
莱耶斯没有回答，确切的说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以为自己对这一天早有准备，但预设好的说辞像是被整段删除了一样消失不见。他深呼吸了几次，驱动僵硬的身体坐在了加图索面前。
“加图索……”
“你叫我什么？”
加图索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低沉了许多。
莱耶斯深吸一口气，站起身行了一个军礼。身体挺直，姿势标准，完美到让人无可挑剔。
“Sir。”
加图索没有出声让莱耶斯坐下，莱耶斯就一直保持着敬礼的姿势没有任何动作。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莱耶斯能感觉到自己胳膊越发的酸痛，窗外钻进来的冷风吹着他已经湿透了的衬衫，让莱耶斯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坐。”
许久后加图索终于说出了这个字，莱耶斯放下手臂，挺直脊背坐在沙发上，。
“我很高兴你还没忘记怎么敬礼，莱耶斯警官。”
加图索把纸玫瑰图揉成一团，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当然不会忘记。”
莱耶斯缓慢地活动着手指，试图缓解手臂的酸痛。加图索嗤笑出声，脸上坦然地挂满了嘲讽。
“时间宝贵，莱耶斯，所以我就直说了。我前几天去见了你的父母。”
莱耶斯手指下意识地收起紧握成拳，加图索看见了他的动作，带着笑容放松身体靠在了沙发背上。
“我告诉你父母他们的儿子正在执行一个艰难的任务，所以才不能经常回来看他们。”加图索说，“你父亲很开心，很自豪，说你像他年轻时一样勇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莱耶斯身体的颤抖停了下来，他抬头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长官的眼睛。
“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说什么，知道我想让你做什么，但是你他妈的一直在敷衍我。”加图索向前探身，恶毒的目光死死地钉在莱耶斯身上。“小子，你很聪明，也太聪明了，你知道我们想做什么，也知道莫里森家的那个小崽子想做什么，但是你一直没有任何行动。”
“没有任何行动？那格罗索家族是怎么完蛋的？”
莱耶斯喉咙发紧，他下意识地反驳着加图索的话。
“格罗索家族……哼，我得承认你干的很漂亮，但是接下来的活儿呢？杰克·莫里森早就该在两年前死了，你非但没有下手，甚至还替他挡了不止一次的刺杀！”
加图索越来越愤怒，尖利的声音几乎要撕烂莱耶斯的耳膜。
“我说过了还不是时候，加图索，还不是现在！”
莱耶斯也被激怒了，他低哑地吼着，可说出的话与其说是反击更像是在坚定他内心的动摇。
“的确，还差些火候儿。”加图索突然冷静了下来，仿佛刚才的暴怒只是莱耶斯的错觉。“我们有了新的布置，但我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了。”
“既然你已经不信任我，为什么我还活着？”
莱耶斯皱眉看着对面的男人。加图索像是得了胜利的棋手，看着被将军后失落的对手笑的张狂。
“我不会杀了你的，莱耶斯，但是，如果你还想让父母活着见到活的你，就他妈的听清楚我给你的最后一个命令——爆炸发生之后，杰克莫里森，他必须死在你手里。”
*
米娅的卧室里传来艾米丽轻柔的歌声，莱耶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还是推开房门。艾米丽像是早就预料到莱耶斯会来，她替熟睡中的米娅掖好被角，跟着莱耶斯出了门。
“我知道加图索跟你说了什么。”
艾米丽接过莱耶斯递来的酒杯，先他一步开了口。莱耶斯也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大口大口地把整杯酒喝了个干净。
“我能理解你。”艾米丽眼神温柔，但莱耶斯知道她看的不是自己。“你看着那孩子长大，就像我看着米娅长大一样。莱耶斯，你下不了手。”
“不一样，”莱耶斯说，“你教米娅如何像普通孩子一样长大，可我教了杰克什么？教他用枪，教他杀人，教他怎么用一句话让整条街道被血染红……”
“你在后悔，对吗？”
莱耶斯怔怔地看着艾米丽。
“你说什么？”
“你在后悔自己不该教他这些，可这不是你的错。”艾米丽拉起莱耶斯的双手，把他冰冷的手掌捂在自己手心里。“那孩子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他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才一直这么肆无忌惮的利用你。”
“他只是信任我，而且……太过依赖我。”莱耶斯皱起眉反驳。“谁会把命都交到被利用的对象手里？”
“这就是莫里森的聪明之处。”艾米丽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笑意，手指却突然攥紧刺破了莱耶斯的皮肤。“眼瞎的蠢货，你非要害死我们所有人才能看清楚吗？”
艾米丽突然靠近莱耶斯，瞪大的双眼死死地盯着他。
“杀了他，杀了你爱着的，你自己饲养出来的野兽！”
突兀响起的电话铃声惊醒了莱耶斯，他从艾米丽掌心里抽出被抓的鲜血淋漓的双手。
“早点睡吧，艾米丽。”
艾米丽大概能猜到电话是谁打来的，她冷笑一声，转身离开。莱耶斯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接听了这个来自于莫里森的电话。
“莱耶斯！莱耶斯！”
里面传来的声音却有些陌生，莱耶斯想了一会儿才辨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
“卢西奥？你为什么会用莫里森的电话？！”
“快回来吧！”卢西奥一向愉快的声音不知为何带上了隐隐的哭腔。“小杰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