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栋楼只有我一个人类怎么办_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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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复健章，写的有点乱，之后应该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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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_吸血鬼也会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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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结束后众人散去，今天是个天气很好的周末，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去的地方。
除了莫里森。
虽说现在的遮阳伞和防晒霜已经可以让他这种算不上高等的吸血鬼正常出行，但刻在骨子里的本能还是让他不喜欢在阳光很好的时候出门。上班也就算了，这种周末他一般都是在拉好窗帘的黑暗房间里点着灯看书或者干脆补个觉。但今天有人对他发出了邀请。
“你怎么想要去那儿？”
莫里森有些疑惑地看着莱耶斯，莱耶斯刚刚邀请他一会儿和他去一趟酒吧。这不是什么暧昧的邀请，莫里森知道莱耶斯说的那个地方，与其说是酒吧，不如说是他们这种生物交换情报的永久中立之地，酒吧老板是个被诅咒永生的骑士，很多寿命悠长的生物都得过他的照顾。
“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件事吗？”
莱耶斯跟着莫里森回到了卧室。
“失踪的吸血鬼越来越多了，我想再去酒吧逛逛。你可能不知道，莱因哈特……对我的印象不太好，我怕他不愿意和我交谈。”
莫里森正从柜橱里往外拿防晒霜，闻言惊讶地转头看向身旁的莱耶斯。
“你做了什么把那种老好人都惹怒了？”
莱耶斯撇了撇嘴。
“我那段时间在找你，心情不太好，在酒吧闹事把他的酒柜砸了。”
“你现在还能活着真是个奇迹。”
莫里森干巴巴地说着，挤出防晒霜往脸上抹。吸血鬼在镜子里照不出面孔，他只能随便往裸露的皮肤上抹了一层，莱耶斯抬手帮他把下巴上没涂均匀的防晒霜抹开。
“帮我个忙，去他那儿再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莱茵哈特不会拒绝你的。”
莫里森嗯了一声，偏过头任由莱耶斯的手指在自己脸颊上蹭来蹭去。
两个人都没意识到他们的动作有多亲昵，他们曾经在一起度过很长的一段时光，长到即使分开百年，在遇到彼此后那些信任和依赖还是会像本能般拉进他们本就不疏远的距离。
莱耶斯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变成了有些暧昧的抚摸，吸血鬼冰冷的指腹在莫里森鼻梁上抚过，轻轻蹭着那道横亘的伤疤，他眯起眼睛，身体略微前倾了些。
莫里森面无表情地挤出一团防晒霜糊在莱耶斯脸上，乳白的液体弄脏了莱耶斯修剪整齐的胡须，让他看起来就像个半夜爬起来偷吃奶油蛋糕的熊孩子。
“是不是有点多？”
莱耶斯叹了口气，把那些小心思打包扔出了脑袋。
“黑色吸热，你多抹点。”
莫里森一脸善意笑容地把防晒霜塞进莱耶斯手里，自己拿出西装去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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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酒吧位于小镇的另一边，但这镇子面积不大，两个人开车半个多小时就来到了酒吧附近。
莱耶斯停好车后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伞，走到副驾驶门口为莫里森打开车门，让伞的阴影笼罩住他。莫里森下了车，表情微妙地从莱耶斯手里抢走伞丢回车里。
“加比，别再像几百年前那样照顾我了。”莫里森无奈地说。“我又不是刚被初拥的小毛头，你还担心我会在阳光下尖叫着化为灰烬吗？”
莱耶斯脸上出现了清晰可见的失落，但立刻就被掩盖了过去。他反手去抓莫里森的手腕，抓了个空。
“也别跟我表现的太亲昵，我可不想因为你被莱因哈特一起讨厌……算了，你还是留在外面等我吧。”
莫里森用一根手指按着莱耶斯的手背，把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掌按下去。莱耶斯抿抿嘴像是要反驳，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到了车上。
莫里森好笑地隔着车玻璃对莱耶斯摆了摆手，整理一下衣服后向酒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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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的装修很普通，但稍加观察就能发现每一件摆设和家具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东西，虽然被精心打理过但还是留下了时光的痕迹。
莫里森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四周，没什么‘人’在，角落的阴影里坐着几个正在低声交谈的人形生物，他们看到莫里森走进来后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吧台后面那个身材健壮的酒吧老板看到莫里森后明显愣了一下。
“杰克，真是好久不见！”
酒吧老板从吧台后走出来，向莫里森伸开肌肉饱满的双臂，像是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身高一米八五的莫里森在酒吧老板面前就像个处于青春期的孩子，他没敢乱动，任由酒吧老板一把抱住了他，宽厚的手掌在他背上用力地拍了好几下。
“抱歉，莱因哈特，这么长时间没来看你。”莫里森无声地咳了两下，也用力回抱了莱因哈特。“最近的日子过得如何？”
“还是那样，你知道的，照顾那些无头苍蝇一样撞进人类社会的小家伙们。”
莱因哈特回到吧台后面为莫里森倒了一杯深蓝色的液体，莫里森喝了一口，十分惊讶地咂了咂嘴。
“你从那儿弄到的蓝鲸血？”
“哈哈，只是果汁和牛血调制出来的饮料而已，味道很像吧。”
莱因哈特十分骄傲地晃了晃手里的瓶子。
莫里森点点头又喝了一口，细细地品了会儿才吞下，莱因哈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他找到你了吗？”
莫里森没回答他，拇指一下下地抚摸着潮湿的杯壁。
“这些话不该由我说，但是杰克，我觉得你该见他一面。你也许不知道，在他转化你的时候教团就已经下达了对你的逮捕令。他的确转化了你，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救了你一命，你们应该好好谈谈。”
莱因哈特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家伙曾经来过这里，就在你刚到镇子上没几天的时候。我从没见过有任何一只四代吸血鬼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这种血管里流淌着优雅和理智的生物，竟然会像个疯子一样过来揪住我的衣领问我你在哪儿。”
莫里森叹了口气。
“然后他砸了你的酒柜？”
莱因哈特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看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怎么，是他让你过来打探消息的吗？”
莫里森一噎，随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算了算了，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莱因哈特宽大的手掌在空中挥了挥，带起一阵风声。“那家伙是不是就在附近？让他过来吧，我的确有些情报要告诉他。”
这次走进酒吧里的人引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莱耶斯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坐到了莫里森身边的椅子上，完全没有理会那些针刺般扎在他身上的目光。莱因哈特看了他一眼，把身后小黑板上画着红叉的莱耶斯的画像撕下来扔进垃圾桶。
那些不善的目光立刻消失了，酒吧里的气氛恢复成了莫里森刚来时的样子。
“谢谢，我真是松了一口气。”
莱耶斯的语气凉凉的。
“能把您的画像从黑板上撕下来是我的荣幸，加布里尔莱耶斯领主。”
莱因哈特倒了一杯水摔到莱耶斯面前，冰块在杯子里乱晃。
“毕竟您事后也送了两千万的赔款过来，我没什么好说的。”
莫里森听到这个数字后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好了，说正事。”
莱因哈特从吧台下面拿出了一把狗牌，莱耶斯的目光凌厉起来，放在吧台上的手掌突然攥紧。
“这！”
“这些是你家族的标志，没错吧？”莱因哈特把狗牌推到莱耶斯面前。“地精们翻垃圾堆的时候发现了这包狗牌，它们嗅到了上面不寻常的味道，就送到我这里来了。”
莱耶斯一个个地翻看着狗牌，莫里森看到了许多失踪名单上的名字。
“地精们在哪儿发现的这些狗牌？”
莫里森替莱耶斯问出了口。莱耶斯的嘴唇颤抖，目光被巨大的悲痛填满。
“地精们是在一堆新的建筑垃圾里发现的，垃圾堆在镇子东北方向的荒地里，那里只有两家农场，农场主都是我认识的人类，没什么可注意的。”
莱因哈特的眉头紧皱着。
“那个地方我去过。”莫里森说。“我之前布置遮蔽法阵的时候有一个很重要的节点就放在那片荒地里，所以我特意调查过附近，的确没什么可注意的。”
莱耶斯依旧没有开口，他攥紧里面最为陈旧的一块狗牌，面色阴沉地盯着面前杯子里摇晃的冰块。莫里森拍了拍他的手背，莱耶斯深呼吸了几次，抬头看向莱因哈特。
“谢谢你，莱因哈特，如果不是你把这些给我，我恐怕还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这没什么。”莱因哈特摇了摇头。“莱耶斯，你是我这么多年见过的最值得被尊敬的吸血鬼领主，你有野心，但又很好地把它控制在了合理的范围内，这对所有生物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能帮上你的忙是我的荣幸。”
莫里森握住莱耶斯的手腕，感激地对莱因哈特笑了笑。
“杰克，我想去你说的那个地方一趟，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线索。”莱耶斯开口说道，起身想要离开。
“等等。”
莱因哈特突然叫住了莱耶斯，他从桌上的糖果盒里拿出一枚古旧的银币递给了他。
“扔一下。”
莱耶斯有些不明所以地接过银币，用拇指把它弹飞到了半空中，莱因哈特伸出手先于莱耶斯接住了银币。他没有把银币露出来，只是紧攥着它，然后对有些疑惑地两人点了点头。
“可以了，你们走吧，路上小心。”
莱因哈特目送两人离开了酒吧，他把手掌摊开，刚刚还闪着光的银币已经被灰黑色的污渍包裹了起来。莱因哈特思考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头像是粉兔子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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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耶斯和莫里森驱车出了小镇，莫里森指了几次路，十几分钟后他们就来到了那片荒地附近。
初冬，荒野只有大片又高又密的枯草铺满了地面，两人下了车，站在路边打量着四周。风卷起他们风衣的衣摆，也吹散了空气中可以值得注意的味道，而且这片空地实在是太大了，即便是吸血鬼的视力和听觉也没办法让他们在这么大一片荒地里轻易地发现什么线索。
“杰克，帮我个忙。”
莱耶斯脱下风衣和西装外套丢回车里，卷起衬衫袖子露出手臂。莫里森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莱耶斯想干什么。
“等等。”莫里森阻止了莱耶斯想要划破手臂的动作。“这太危险了，我一个人恐怕护不住你。”
“我必须尽快找到他们，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莱耶斯顿了一下。“杰克，相信我。”
莫里森叹了口气，放开了莱耶斯。莱耶斯面对着莫里森，一边低声念起咒语，一边用指甲在手臂内侧划开了一个巨大的伤口。
血液缓慢地流淌出来，却没有如同正常液体般落在地上，它们像是被看不见地手托住了一样悬浮在半空中，凝结成丝绸般的形状，随着莱耶斯语调的起伏缓慢移动，围绕出一个繁复的魔法阵。
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空中，已经变成纯黑色的魔法阵里突然冲出了无数只大大小小的蝙蝠，它们如同风暴般以两个人为圆心横扫了整片荒野。莱耶斯的身体瞬间倒了下去，莫里森连忙搂住他，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这种法术与其说是侦查不如说是对某一区域地毯般地搜索，任何生物留下的痕迹都会被施术者感知到，但在过程中施术者会失去所有感知和行动能力，变得如同婴孩般脆弱，无论在施法前是多么强大的生物，在这个过程中随便一个普通人类都能杀掉他。
莫里森心里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抱着莱耶斯在车旁坐下，目光复杂地看着周围飞翔尖叫着的蝙蝠群。
一丝异样的响动从两人右侧传来，莫里森分辨出了那声音是子弹划破空气的声响，但他已经来不及抱着没法行动的莱耶斯一起躲开，只能勉强用身体挡住在了莱耶斯和子弹之间。
没有预想中子弹穿过肉体的剧痛，莫里森慢慢睁开眼睛向身后看去，那颗子弹被一只娇小的手掌挡在了半空中。
“呼，还好赶上了。”哈娜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老爹，你没事吧？”
“哈娜？你怎么又翘班？”莫里森皱着眉说。
“我没有！是刚才莱因哈特打电话说你们有危险我才赶过来的！”
哈娜无奈地解释道，走到了莫里森身边布下一个隐形法阵。莫里森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
“莱因哈特用他的诅咒替我们占卜了？但他插手的话，我们所遇到的危险不是会变得更可怕吗？”
“这件事呀。”哈娜耸了耸肩。“莱因哈特说是让我插手的话就没问题了，因为我干掉了春之女神，诅咒之神和命运女神不敢插手我的事情。”
莫里森一脸无语地看着哈娜，哈娜不好意思地笑笑，摸了摸脸颊。
“别这么看我啦，我们先把莱耶斯老爹送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哈娜随手在面前划过，空间被割开了一个巨大的裂口，露出了一片火山口般的空间。
“这是我的浴室，先进去待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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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术的负面效果持续了很长时间，两个多小时后，莱耶斯的身体一抖，随着一声窒息般的深吸气睁开了眼睛。
“莱耶斯老爹，你还好吗？”
坐在他身旁的哈娜正担忧地看着他，莱耶斯从莫里森怀里坐起身，揉着太阳穴晃了晃脑袋。
“我还好……但是很奇怪，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你确定？”莫里森疑惑地说。“我们刚刚被狙击手袭击了，你没有发现吗？”
“什么？”
莱耶斯惊讶地从哈娜手中接过已经变形了的狙击枪子弹。
“狙击手瞄准的是莱耶斯老爹的喉咙，那个精准度，在这种大风的天气里，他绝对离我们不远。”哈娜也疑惑地摸了摸下巴。“怎么回事，法术失败了？”
“也许狙击手是在侦查法术范围外的生物？”莱耶斯说。“毕竟这世上奇怪的生物太多了。”
“我们先回去吧，等安吉拉下班回家让她帮忙查一查资料，女巫对这法术的了解应该比我们更多。”
莫里森站起身掸净了身上的灰尘，莱耶斯也站了起来。哈娜为他们划开空间，三人一起向停在外面的轿车走去。
又是利物破空声，没人想到那个狙击手竟然耐心地等了这么久。这次的目标是莫里森，莱耶斯和哈娜同时向着走在最前方的吸血鬼冲过去，但是谁也没能拦下那根射向莫里森肩膀的针管。
许久没有感受过的痛苦从针管刺入的地方传来，莫里森惊讶地捂住了伤口，身体软倒跪在了地上。他落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视线被黑暗笼罩，但仍然感受到一股狂躁的热量从身后传来，他还听见了哈娜变为原形后才会出现的声线。
“卑微的蝼蚁，我要让你付出代价！”